I. 

在东海(越南文:Biển Đông,中文:南海,英文:The South China Sea- 译者)上各群岛主权争端问题是属于相对以前那种被“冷战”机制淹没的新出现的冲突。目前为止,在新世界秩序正在形成的条件下,这些冲突正在东盟各成员国之间和东盟内部的一些成员国之间以及作为一个一体化区域的东盟和在中美日各大强国的三角关系之间的各种竞争及斗争。

而在东海周围各类岛屿日益加快的军事化一定将会导致各种冲突的爆发,在参与各方的数量和规模以及冲突范围自我膨胀风险的情况下,这些冲突也有可能变成为至关严重的冲突。

不管一系列冲突的危险甚至在过去两三年起至今在长沙(越南文:Trường Sa, 中文:南沙, 英文:Spratlys - 译者)群岛连续发生武装冲突,随着中国行为变得日益强硬和活动范围日益扩大,在实际上,这些对国际和平与安全影响日益增大的威胁目前为止虽然还尚未超出专家们的预测不过世界舆论对此还不了解,尤其西方公众以前一直是对美国著名的政治家塞缪尔·亨廷顿(Samuel P. Hantington)所警告过在未来的“各种文明之间的冲突”其中在东海地区上冲突很容易爆发的设想表示怀疑态度。

东海紧张局势日益升温的起步时间不长(大约只距今30年至40年),具体为中国1974年夺取了黄沙(越南文:Hoàng Sa,中文:西沙,英文:Parasels - 译者)群岛然后连续抢占了长沙上诸多岛屿等等所发生一系列的类似事件之后。以此之后,越南及东盟参与争议的其它有关各国所付出的努力包括了签订过双边和多边的所有类型的文件,或者东海各方行为宣言或者各方已参与的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或者中国已签署的2002年宣言以及首脑会议和越南共产党与中国共产党之间的高级别交流互访的有关诸多联合声明——但是仍然属于“冷冻”期间的主权争端的情况迄今为止还尚未得到任何改善。这些围绕着各类岛屿及其周围海域和资源的领土主权的激烈冲突还是没能得到妥善的解决办法而且变得日益严重。
对能源资源和东海鱼类资源所有权竞争冲突的真正风险将会促使这些冲突变得更加严重甚至可能导致在中国及区域中其它各国民族主义的爆发,至此超出了这些国家政府的管理与控制能力。中国、台湾、菲律宾、越南等国的立法已把各类岛屿变成为他们国家领土和民族精神生活其中的一部分了,这些岛屿已成为民族的象征甚至于以确保政府合法性的条件,对他们来说这些岛屿必须得到“不惜一切代价”的保护。这些因素导致了主权争端局势演变不稳定,难以解决和无法预测。

II

中国是现存问题最重要的实体。如果能说服中国领导人通过和平方式解决争端的话,那么我们即将很快就会看到隧道尽头的光明。

众所周知,中国在短期内对外政策依赖于中国共产党第十六届及第十七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决定。它是基于当代中国几代领导人以代表中国人民、中国民族利益的思维理解。他们把国家一切力量集中于解决经济高速增长所带来的各种类型的复杂问题。为能做到这一点的目的,中国需要在国际环境中具有一个政治和平与秩序稳定的长期发展阶段。

中国对亚太地区所制定的政策主要针对于以下的两大方向:东部和南部。东部是包括台湾、日本在内的优先地区。在南部,中国利益是否会向着长期稳定的趋势发展下去?

根据一些分析家的评价,中国将会与周边各国家建立稳定的战略伙伴关系以及建立一个中国周边和平的环境,同时将要强调外交和政治解决办法通过在互利双赢的原则下合作来解决海洋资源争端等问题。

用武力解决冲突是不利于也不适合中国的现状需要。但目前还尚不清楚中国即将于2012年上台掌权的一新代领导人的立场如何。至今,中国领导人在东海主权问题上完全不会对他们的“战略合作伙伴”退让。

在中国军事理论学说中,他们不排除使用武力或威胁使用武力的可能性以“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根据俄罗斯远东所所长兼中国方面的首席研究专家米·列·季塔连科(M.L.TITARENKO)的评价,中国军事和政治战略在不久的将来是明确的和可预测的,其目的是不断拖延策略以具备更多时间用于积累自己的力量,最终能够使中国变成为区域中的强大国家及是世界的主要强国。中国的具体目标是国际社会对包括台湾、西藏、新疆在内的中国国家主权领土完整和中国在东海上特权的无条件认可。也据米·列·季塔连科所长的分析,中国进行部署军队以实现这一目标的可能性较小。

不言也知,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日益增长,他们不仅对区域而且还对世界均有不断增强的影响作用。我们不管在俄罗斯、在越南还是在东盟各成员国等地都需要意识到中国在该区域中具有至关重要的利益。在这种情况下,我想引述菲律宾前总统菲德尔·瓦尔德斯·拉莫斯(Fidel Valdez Ramos)关于他最近曾经撰写的一篇文章中的话:“我们必须要接受的一件事情就是,我们要与一个在各个领域中都很强大的中国在一起,” 并能够确保在亚太地区中的长期秩序稳定,“我们需要从美国强大军队所存在以保护的“美国秩序”转变到“亚太秩序”其中各大主要国家和次区域集团能够促进和分享以确保亚太地区中的和平与秩序稳定的共同责任”。

对中国及中国所有邻国的最大威胁就是民众对于不可争议的成功和强大的民族主义和沙文主义崛起表示过于激动的态度。要要强调的重要一点是,中国政治领导人必须了解这些危险。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在其关于对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之际的发表讲话中曾经多次提到了该问题。

中国领导人意识到了中国的发展不仅对他们各邻国而且也对西方各国引起了令人担忧的关注。在西方人们都认为中国是他们有关经济贸易领域的第一个竞争对手。把中国视为一种威胁的问题可能将会对中国现代化计划的产生有不利影响同时也阻碍了中国关于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过程。

中国政府官员越来越重视了国内外公众舆论。因此,任何人希望能够达到合理的政治性办法以解决各种争端的目的都需要更多地关注在大多数重要国家的公众舆论。它需要付出不小的努力:手段和时间。积极合理的建议与各类合作项目如果得到国内外公众舆论的支持态度将均会有更多的成功机会,这也将有助于隔离偏于强硬立场的追随者。

还有可能找到一个“互利双赢”的政治解决方案。如果政治意愿可能会高到足以实现通过谈判来解决争端目的的话,那么问题将有机会取得进展。武装冲突将对参与争议的所有有关各方的利益造成威胁,因为支持军事升级的经济与政治成本将是非常高昂,而任何一方都不希望承受。目前在该区域中的任何国家都没有具备足够的必要军事能力以维护和保持他们自己对其的主权主张,各方之间的关系还处于共同合作的状态,同时到目前为止提出主权主张的任何一方还没有将发现的石油和天然气储量服务用于商业贸易目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东西将会可以改变,尤其中国或者参与争议的有关任何一方拥有了足够的军事力量以允许他们使用武力或者威胁使用武力来强制执行他们自己主权主张的目的。

上个世纪后期,科学家们已思考过关于东海问题将成为国际冲突危险热点的可能性会越来越大,对此同时他们也开始计算了可行性方案来解决这些争端问题。缓和紧张局势的各种措施正在罗列出来。我可以在各种措施当中列举出以下几点:争端岛屿非军事化;对参与争议的有关各国举行多边首脑会议,把争端问题列入联合国大会议程中;建立联合开发自然资源机制;或者任命提出和没有提出主权主张有关各国的高级代表人员为在将来正式谈判奠定良好基础。曾经多次提出建议关于通过中介机构进行谈判甚至在联合国国际法庭进行审判。 但是可能被认为合理的所有项目都均有共同的一大弱点:它们都违背了中国官方所谓的“三不”政策:不国际化冲突、不多边谈判和不要由其它任何特殊机构来解决争端问题。中国能够接受的唯一办法就是将会与提出主权主张的各方独自保持非官方的双边谈判。但是有关争端的各方实力都比中国要弱得多同时他们又与中国具有不同程度的双边关系。因此我们可以明显地看出来所导致的结果:这个问题在此时此刻完全陷入了僵局。

不幸的是,已提出主权主张的东盟各成员国之间都未能达成共同观点。迄今为止东盟尚未得到一个能使各方都一致认同的解决冲突机制。东盟地区论坛(ARF)在未来时间内可以执行该任务。但目前为止的冲突管理工作不是由著名的“东盟方式”而是由“中国方式”来指导实施。多年来的冲突管理工作都完全依赖于中国外交。

根据东盟(ASEAN)和东盟地区论坛(ARF)的实际情况分析,一些专家都作出了一致的结论,在东盟或东盟地区论坛框架内完全找不到妥善合理的解决办法。因此,所有的最佳选择是保持军事和外交现状。但实际上并没有任何的维持现状可言。随着在该地区不断增长的军备竞赛使得情况也变得越来越危险。因此这里需要的不是对专业人士表示可疑及缺乏鼓励的态度而是需要有建设性的有效措施。很显然,起草能够(让有关各方)都能接受的协议需要多年的时间,付出大量来自各级别各种措施的努力和耐心。我们必须要记住,越南和中国在最近刚刚结束长达20年时间的边界划分谈判。此外俄罗斯(前苏联)与中国之间像这样的谈判却持续了长达40年时间。
一系列预防性外交机制和方法可以用来减轻压力,防止在东海上争端冲突的爆发,并以此创造了一个政治解决方案的基础。在此可以实现一些详细的目标。提出主权主张的有关各国可以建立东海各方行为宣言同时遵守该宣言中所规定的原则。他们可以忽视偏于民族主义思维的论证和那些没有任何法律依据的主权主张。他们可以建设一个关于海洋环保,海洋科研,海上安全和搜救等各种领域的网络管理合作机制。他们还可参与谈判以提供在争议地区的军事活动的各项自愿原则。

东盟地区论坛(ARF)还是一个相对新的区域机构同时正在逐渐变成对亚太地区保持和谐与秩序稳定的一个重要工具。东盟地区论坛所付出的大量努力以设置并应用在该地区中建立各方相互信任的一些列措施具有了非常重要的意义。关于这方面,在黑海地区的各国家集团有关制定所称的“Blackseafor”——黑海海军合作协议的专门机制的经验在此也会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众所周知,来自研究中心和非政府组织所称“双轨制”的非官方的活动使得东盟地区论坛(ARF)和东盟首脑会议(ASEAN Summit)更加有效的运作。由印度尼西亚主办的东海潜在冲突管理研讨会已为技术问题创造了重要的合作机会但是这些研讨会尚未对仍存诸多争议的主权问题生成有益的讨论。因此应尽量提高这些非官方会议的影响作用以解决主权争端或天然海洋资源联合机制的问题。同时需要克服狭隘框架内的专家界,重新开始进行与旨在建立和平目标的非政府组织以及所称舆论领袖的合作,以建成一个具备充分的信息且对该地区中的和平与安全均有广泛影响的实体。

III

在此请让我来说几句关于俄罗斯正式观点的话。

东海地理位置相对远离莫斯科,同时东海争端问题似乎不属于俄罗斯利益及俄罗斯对外政策中的优先问题。但未必如此因为俄罗斯现在是,将来仍然是和永远都是太平洋海洋强国。同时我们国家对此表示深切关怀以能够维护该地区稳定的国际环境,以确保海上航行自由和通信。

亚太地区对俄罗斯自身利益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俄罗斯已与区域内包括通过越南和中国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均有密切联系。该战略伙伴关系将成为各国家在各基本领域共同活动的一个较为固定的组织框架,以此制定有关各方相互认可相互尊重与支持各自利益的长期展望。

正因为如此,俄罗斯以及该区域中其它各国都热衷于东海的趋势演变能够允许参与争议的有关各方在相互尊重的原则基础上通过和平方式进行谈判,在这一危险的地区中创造一个和平,稳定,相互信任与合作的气氛。
俄罗斯曾多次表示他们的看法关于认为东盟是世界上具有影响力的中心之一并期待着东南亚国家协会会发展的日益强大和稳定。俄罗斯研究学界的众多学者都认为东亚地区的一体化进程及深化和本地区各国家之间相互依存关系的不断提高必然导致有关各方都能接受关于以在该区域中联合开发丰富天然资源方式来解决东海现存争议的各种问题的解决方案。

对东亚共同体的建立仍然是未来尚未确定的目标。然而,在当前社区建设的进程中,关于俄罗斯在此参与的逻辑问题还正在被提出来。但不幸的是被俄罗斯总统于2005年在Kualalampo提出来的该问题到现在仍然没有找到答案。在目前的条件下,一些国家努力要阻止俄罗斯在该地区上全面参与区域联系的过程很难被认为是正当合理的。该问题可能将会对俄罗斯导致严重的后果如果它引起了贸易集团将会被封闭及其包括由一个或两个主要大国的控制之下的各国家独立联盟的形成。很显然,俄罗斯不可能被动地观察就在他们东部边界附近经济和地缘政治的深刻变化。

于明年在河内这里举行的第二届东盟 - 俄罗斯首脑会议可能将会改变这个非常特殊的情况。该议程将包括俄罗斯和东盟之间的所有共同联合关系,和该首脑会议的结果可能通过共同的政治文件来反映有关各方对未来亚太地区的安全与合作架构的共同战略思维。因此,对即将到来的首脑会议的意义难以作出高估。

于2009年7月东盟地区论坛举办期间,俄罗斯外交部长拉夫罗夫(Sergei Lavrov)在曼谷综合大学所发言的文章中提到:“我们国家有广泛的空间以为加强亚太地区的和平,稳定与安全而进行的共同行动。俄罗斯一贯支持亚太地区安全与平等、透明合作的架构,基于集体努力,公认国际法标准和原则,同时只通过以对话、协商和谈判途径作为一种工具来解决一切复杂的现存问题。

这就是我们所说的“东盟方式”。按照这种方式,就不需要军事优势,加强军队实力,不损害其它国家的安全,不在亚太地区上建立军事基地和军事同盟,不部署可能破坏战略平衡的区域反导弹防御系统。这样的一种架构只能通过多边外交的发展,各组织和区域论坛之间的联系以及最重要的是彼此要相互尊重和考虑各自的利益等方式而建成”。

事实上很难说更清楚。

俄罗斯科学院远东研究所所长米·列·季塔连科(M.L.TITAREN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