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讨论与俄印日的关系时,从不谈新型大国关系。它们或许是多极世界的新极,但似乎还达不到“大国”层次。

 

“新型关系”让人想到美苏争霸,尽管每个参与对话的中国人都避免给美中关系套上冷战框架。美中每次讨论,信任都是中心话题。也就是说,新型关系的基础是信任。但建立信任的担子首先落在美国人肩上。中方表示,中国从未做过任何损害美国核心利益的事,而美国在这方面做的不能令人满意。

 

不论如何延展,中国“核心利益”始终存在地理上的连贯性,从中可看出“新型大国关系”的面貌:轮廓就像门罗主义——中国的势力范围。在此范围内,北京拥有左右亚洲重大事态的权力。这也透露出美中关系中“互相尊重”的含义。在中国人看来,“尊重”意味着在讨论北京关切的问题时“顺从”中国的意愿。

 

中国对地位的要求还根植于某种国家认同,这与美国相似。两国都自视与众不同:中国是“中央王国”,美国是“山巅之城”。这种认同,加之美国历史上对势力范围的宣言,无疑刺激了中国试图获得对其近邻的更多影响力。可惜,邻国担忧北京的野心,转向华盛顿求助。美中关系是十分重要,但北京别指望与华盛顿建立“一种新型大国关系”以给中国在亚洲的行动一张空白支票。

 

澳大利亚《商业观察家》6月12日文章,原题:一个柔韧的中国只是加州之梦在中国战略家看来,未来理想的中国版G2是怎样的?华盛顿承认中国在亚洲的势力范围,而北京将东太平洋及大西洋视为美国天然的战略后院。这种方案存在问题。首先,亚洲已成为美国和其他西方公司全球生产链中的重要一环。华盛顿若将西太让给一个战略对手,就等于放弃保护其国家商业利益的职责。

 

另外,亚洲日益发展的消费市场对美国未来的经济命运至关重要。第七舰队的作用是确保战略稳定及海上贸易路线的自由开放,这点将来会变得更重要。没哪位美国总统能说服美公众放弃控制,转而依靠解放军海军的善意。中美之间存在诸多妨碍战略互信的因素:一个老牌强国与一个新兴强国很少能和睦相处。

 

此外,中国宣称对几乎整个东海拥有主权。北京是否会不考虑政治关系,向所有国家提供自由和开放的重要海上贸易通道?实际上,从北京之前的行为来看,它更愿使用经济手段惩罚他国的战略和政治决定。

 

中国版G2行不通的第三个原因是,若设立此类方案初衷是确保稳定,结果可能恰恰相反。抵制另一个亚洲国家主导,是几乎所有现代亚洲国家历来的大战略——因此普遍接受不属于亚洲的美国人充当战略主角。若美国“让出”亚洲,日本越南或澳大利亚诸国都不太可能顺从一个由中国主导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