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在东海的战略利益

尽管不是对东海具有主权要求的国家,但是澳大利亚对该海域具有切实的利益。一般说来,澳大利亚的礼仪都围绕着(i)东海的地理战略位置;(ii)澳大利亚在21世纪中的“向亚”的思维和(iii)澳大利亚同本地区各国的交叉利益和战略。

其一,澳大利亚在东海具有切实利益。商业和安全是头等关心的问题。目前,澳大利亚到东北亚各国的主要商业航线都要经过东海[1]。 特别是,东海上的商业已经成澳大利亚头等关心的问题之一。2013-10月在文莱举行的东亚峰会上,奥总理艾伯特已强调指出:“澳大利亚贸易总额的将近60%都要通过东海,因此战略上的稳定是非常重要的[2]

除了确保航海交通外,确保东海上那些航向安全也是重要的内容。它不仅对东海沿海国家起着重要作用,澳大利亚也在确保本国通过该海域的商业航线安全中享有利益[3]。从安全-防守梭镜角度看,东海上的那些领土争端也对本地区乃至澳大利亚造成威胁。面对着新局势,澳大利亚不能别立于外部的各种威胁,其通过使自己国防政策面向境外方式作了一些重要调整[4]

这里补充发生了一种可能性就是如果中国将战斗机和火箭运到长沙群岛西部的一些人造岛屿上,那么澳大利亚就正好坐落在中国进攻范围内,就连尚未使用战略武器的时候也是如此。

其二,东海是澳大利亚“向亚”思维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澳大利亚面向亚洲的各种观点更加日益具体地体现出来。 。2003-2澳大利亚公布的对外白皮书已经充分体现澳大利亚21世纪中的对外思维:“澳大利亚把巩固同亚洲各国的关系看做自己头等关系的问题(...)澳大利亚的未来有赖于亚太地区[5]。特别是,目前澳大利亚深刻地认识到“只有同本地区各国进行全面合作澳大利亚才能体现出自己是一个亚太地区的国家”[6]。在东海日益动荡的背景下,作为本地区的一个中强角色,澳大利亚在推动该海域的和平与安全中负有责任。 澳大利亚积极参与营造东南亚和平将不仅对其“向亚”思维得以具体化而且还有助于在世界上最活跃的地区之一肯定一种带有战略性的对外思维。

其三, 东海也是考验着澳大利亚“中强国家”(middle power)的地方。从理论上说,澳大利亚仍可以保持着美中权力平衡中的中立地位。然而,实际上美中在本地区的关系不仅因“传统大国”(dominating power)和“新兴大国”(rising power)之间关系的复杂性,而且还因政治观点、信念和利益方面的竞争。这种国际系统之中的构筑关系一旦受到来自东海领土主权问题的强烈冲击将会导致美中直接军事冲突牵连的危机[7]。这样以来,澳大利亚将面对着困难的选择:放弃同中国的经济关系并加强同美国的结盟性或者放弃同美国结盟的承诺并追求同中国的生利关系[8]

在各种冲突不再是潜在危机的背景下,美中战略的竞争将是澳大利亚在“美-澳大利亚-中国”三角中能够保持中立地位的一个难题。总的来看,尽管在各历史阶段中具有灵活性,但是对于一个“中枪国家”的观点和思想一直是澳大利亚外交活动中的理论和实践依据[9]。正因为如此,保持奥美联盟中的独立自主还是成为澳大利亚中国关系中的实用将能够在东海上充分地体现出来。澳大利亚以一种可持措施的续思维参与东海问题将有助于澳大利亚为国家发展提供眼前以及长久利益的保障。

澳大利亚推动安全合作的努力

澳大利亚领导人在自己的讲话中都表示在东海争端中澳大利亚将不会支持或者同任何国家结盟的观点[10]。尽管 一直努力保持中立地位,但是澳大利亚也积极呼吁对东海采取各种和平的措施。澳总理艾伯特曾多次呼吁“各国行为宣言的实施需要集中于一种有秩序的措施旨在避免争端不能解决时发生冲突升级的危机”[11]。然而,澳大利亚在为推进一个和平繁荣的东海做出努力过程中享有较大的利益。实际上,澳大利亚分享本地区和平稳定的价值。这将为澳大利亚作为中介作用创造一个合理的地位以为本地区营造的各种持久的价值[12]

总的来看,澳大利亚在(i) 推动建立东海各国间的信任进程和(ii) 为将东海建设成安全繁荣的海洋地区提出各种合作模式中日益扮演着积极的角色。在亚太地区的各国家中澳大利亚已经注重建立同美国和东盟的信任。2006年由陆克文总理提出的“中强外交”(middle power diplomacy)包括两项值得注意的内容:同美国结盟与加强同东盟的关系[13]

意识到美国的承诺符合于自己在东海的利益,澳大利亚已经在加强战略同盟关系中同美国配合。从实践角度看,澳大利亚和美国都分享本地区安全问题的共同价值。在东海问题上分享政治和外交立场,澳大利亚和奥巴马政府已于2011-11月就美国将在澳大利亚北部的达尔文军事基地展开2500军队事宜达成一致。到2012-4月,美国的首批250名水军陆战已前往达尔文根据地以参加同澳大利亚军队为期六个月的共同军演[14]。美奥联盟将对存有控制东海图谋或威胁本地区和平的国家平衡力量中将会起着积极作用。

在某种程度上该联盟可以“按照曾经提出来的承诺为确保本地区的和平、安全与繁荣做出贡献”[15]。从实践角度看,加强奥美在东海的对话与和平、合作价值的分享可以为建立信心并推动本地区各种外交(或安全)论坛早日投入实质性与迅速展开创造前提。

与此同时,澳大利亚在新的背景下对“向亚”思维进行现实化。为了确保战略安全环境,澳大利亚已加强推动同印尼等亚太地区国家的关系。与此同时,澳大利亚已把日本看做“亚洲最亲近的伙伴”并日注重两国间的国防与安全合作。在各种多边机制中促进澳大利亚同各中强国家的合作也为澳大利亚带来各种战略的利益[16]。2013年在新加坡举行的第2届香格拉论坛上澳大利亚、美国和日本也围绕着海上各条航线上“自由航行”的战略性问题(SLOCs)进行讨论[17]

在推动澳大利亚-美国和澳大利亚-东盟关系的同时,澳大利亚也积极加强东南亚多边国防合作的联结性和实践效率。一个典型的例子是澳大利亚肯定包括新加坡、澳大利亚、马来西亚、新西兰和英国等5国防守条约(FPDA)中的联结性。自成立1971年以来,FPDA已经扩大规模和活动性质。具体是,日益向东海扩大安全空间。澳大利亚同各中等国家的安全合作已完全符合于确保澳大利亚战略利益的。面对东海安全问题的担忧,澳大利亚的政策仍集中于来自外部大国统治可以发生的潜在威胁[18]

对东海问题来说,澳大利亚和越南已经在和平、安全、繁荣等价值观点相同的基础上达成共识。2015-3月阮晋勇总理访奥时双方发表的联合声明已重申:“越南和澳大利亚重申保持本地区和平稳定,确保安全和航海航空自由,遵守包括1982年联合国海洋公约在内的国际法律,不使用武力或诉诸武力相威胁的重要性。两国呼吁有关各方控制并避免使本地区局势紧张的各种行为。两国同意应建立一部东海行为准则[19]

在建立信心的同时,澳大利亚也积极推动各种地区合作模式。澳大利亚在追求建立亚太共同体(APC) (2008)时正希望建立积极的形象和提高国际地位。澳大利亚已经把APC看做“美国、中国、日本、印度和印尼的共同房屋以对各种冲突采取和平措施,让其真正成为本地区各大国并存的地方。”尽管建立APC的构想还遇到种种困难但是澳大利亚已经巧妙地将APC的建立与同东盟各国的合作关系结合起来以便争取该组织的支持[20]。这样,在构建东海新型安全秩序区域中起着刺激作用。

2014-2-12日在对菲律宾进行访问时,澳大利亚外长朱莉主教已对东盟各国同中国一道提出东海各方行为准则(COC)表示热烈支持。在重申澳大利亚在东海争端中持有“中立”立场的同时,奥外长也呼吁有关各方应采取和平手段对敏感问题予以解决。因为,当澳大利亚出口商品总额的60%和进口商品总额的40%都要通过这里的时候东海仍然是其战略性的关心[21]。澳大利亚新任总理特恩布尔马尔科姆9-21日在电视台做讲话时已对奥对外政策如此分析“超国东海上的界限已经造成一些后果,确切地说就是跟中国想方设法要达到的完全相反。我和政府的观点就是可以向他们提供更好的咨询顾问而不应该超过这里的界限”[22]。澳大利亚新任总理的接近方式是显示澳大利亚将有更多的可能向美国和东盟靠拢的信号。这样,可以说在观点上澳大利亚同东盟各国分享一个和平、繁荣的东海区域的共同价值。其中东盟努力建立COC将受到澳大利亚承诺支持。

一个潜在的中强国家

澳大利亚参与构筑东亚权力将是形成本地区真正秩序进程中的重要内容。可以看到澳大利亚一直为东亚各国的发展作出努力。澳大利亚对本地区的政治、经济、外交等方面的关系日益扩大。特别是,“同东亚的贸易比重已占本国外贸总额的一大半”[23]。正因为如此,澳大利亚今后几十年内在形成本地区秩序进程中的作用将带有“既相互作用,又相互刺激”的性质。

目前,中国正努力加强同亚太地区各国家的关系旨在逐步努力取消美国在本地区的“权力游戏”并追求统治全球的地位。为了服务于全球贪望,东海除了为成为一个海上强国战略服务以外,这还是中国正在努力阻挡不让外部各大国进来并造成长期影响的地方。面对此种实践,美国已经大力推动“转轴”而后来又称为“再平衡”政策以便不让中国填平这里的权力空缺。美国近来的那些政策更加体现他的果断。作为美国的战略同盟,澳大利亚融入亚洲的承诺应同更加果断而有效的行动结合起来以便既保障本国战略利益,又加强美奥同盟关系的联结性和可靠性。

再扩大一点看,东海并不是主权要求国家的问题而且还牵连到诸多国家。其中,澳大利亚对东海问题的认识和所做出的努力是为本地区的和解进程、促进和平措施与合作的重要内容。在今后一段时间内,澳大利亚可以推进同印度、印度尼西亚等伙伴的关系,以加强对本地区的稳定作出贡献。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帮助澳大利亚逐步减少对美国安全轨道和对中国经济的依赖[24]。此外,加深同越南、泰国、印尼、新加坡、买来西亚和菲律宾等国家的关系也将密切澳大利亚同亚洲其他国家的关系[25]。这是澳大利亚可以加强推进东海合作问题的可靠依据。

然而,东海争端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因为那些源远流长的历史因素而牵扯到的并不只是领土争端国家的利益,而且还牵扯到亚太地区的所有国家。与此同时,东海争端也约束着各种无比敏感的问题,从民族主义、本色或者自足自豪感[26]。在“Power and Choice: Asian Security Futures”一书中各位作者也辩论说,各中强国家在促进本地区争端的和平机制中的作用将受到和大的约束。与国家安全相关的各种主权问题及各大国的战略竞争将使各小国或中强国(奥)的中间和解作用受到和大的限制[27]

各大国的争端和战略利益的内在复杂性已使得东海成为从未有过的焦点。然而,东海合作问题将会给短期中减少冲突带来诸多涵义。除了“有助于巩固此地的和平、安全、合作与友好”之外,合作还有助于“推动融入地区”[28]。在上述积极意义的基础上,可以肯定为了推动东海和平、安全、繁荣,澳大利亚作为一个中强国家所做出的努力是非常值得珍重的。

 

 



[1]阮巴茵(主编) (2009), 国际法律的共同开发:理论与实现问题,司法出版社,河内,页106-107;

[2]Mark Kenny, “Tony Abbott warns of conflict risk in South China Sea”, October 10, 2013, The Sydney Morning Herald, http://www.smh.com.au/federal-politics/political-news/tony-abbott-warns-of-conflict-risk-in-south-china-sea-20131010-2vb74.html, truy cập ngày 24/1/2014.

[3]阮红军,加强合作应对在东海的非传统安全问题挑战,国际研究杂志,1 (92), 3/2013,页103-112.

[4]阮德仲,澳大利亚的国防政策是自卫还是向世界往,东南亚研究杂志,6 (135), 2011, 页29

[5]武雪兰(2004),从1991年到现在澳大利亚对东盟的政策:现状与展望,科学社会出版社,河内,页286

[6]陈南进,亚洲地区在澳大利亚的对外政策:历史于现状,社会科学与人文杂志,社会科学与人文大学,胡志明市,53, 2012, 页22

[7]Zhu Feng, “Chinese perspectives on the U.S. role in Southeast Asia”, in Daljit Singh (2013), Southeast Asian Affairs 2013, Institute of Southeast Asian Studies Publishing, Singapore, tr. 57-58.

[8]Lowell Dittmer, “Sino-Australian Relations: A Triangular Perspective”, Australian Journal of Political Science, Vol. 47, Iss. 4, 2012, tr. 661-675.

[9]John Ravenhill, “Cycles of Middle Power Activism: Constraint and Choice in Australian and Canadian Foreign Policy”, Australia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 Vol. 52, Iss. 3, 1998, tr. 309-327.

[10] “Australia should stay out of South China Sea dispute, says Carr”, July 30, 2012, Radio Australia, http://www.radioaustralia.net.au/international/radio/program/connect-asia/australia-should-stay-out-of-south-china-sea-dispute-says-carr/987932, truy cập ngày 27/12/2013.

[11]Christophe Eck, “South China Sea disputes and Implication for Oil and Gas Development”, 第5次东海国际研讨会:东海为地区安全与发展合作,11-12/11/2013,河内,越南

[12]Cristin Orr Shiffer, “Leading from the Middle: Advocacy Opportunities for Asia Pacific Middle Powers”,Pacific Forum CSIS, Issues & Insights Vol. 12 – No. 8, Sydney, Australia, March 2012, tr. 4-5.

[13]Gwilym Croucher, “Australia as a creative middle power, again?”, 4 May 2009, Australian Policy Online, tại địa chỉ: http://apo.org.au/commentary/australia-creative-middle-power-again.

[14]阮氏清水,奥巴马政府对中国安全与军事问题政策,国际研究杂志,1 (92), 3/2013, 页123-124.

[15]阮世红,现在东亚地区安全连接进程的一些挑战,国际研究杂志,1 (92), 3/2013, 页144-145.

[16]Mark Beeson, “The Decline of US Economic Power and Influence: Implications for Australian Foreign Policy”, Australian Journal of Political Science, Vol. 48, Iss. 2, 2013, tr. 197-207.

[17]VADM (ret) Hideaki Kaneda, “Significance of the South China Sea: Establishment of Maritime Security Coalition: Japanese View”, The “Managing Tensions in the South China Sea” conference, 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 June 5-6, 2013.

[18]Carl Thayer, “Southeast Asia: patterns of security cooperation”, Australian Strategic Policy Institute, 1 October 2010, tr. 15, 56-57.

[20]阮阴,在亚洲太平洋地区安全机构的澳大利亚与韩国,国际研究杂志,2 (93), 6/2013, 页133-144

[21]“Australia endorses ‘code of conduct’ for South China Sea”, The Japan Times, Feb 21, 2014, tại địa chỉ:http://www.japantimes.co.jp/news/2014/02/21/asia-pacific/australia-endorses-code-of-conduct-for-south-china-sea/#.Uw2dLvmSxyQ.

[23]阮黄甲(2013),现在国际政治的一些问题,国家政治出版社,河内,页200-201。

[24] Saloni Salil (2012), “Australia, China and the United States: Maintaining an Equilibrium in the Indo-Pacific”,Strategic Analysis Paper, tr. 1-4.

[25]Michael Wesley (2011), There Goes the Neighbourhood: Australia and the Rise of Asia, University of New South Wales Press, tr. 172.

[26]Jean-Marc F. Blanchard, “Maritime issues in Asia: The Problem of Adolescence”, in Muthiah Alagappa (ed) (2003), Asian security Practice: Instrumental and normative Features,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tr. 438.

[27] Malcolm Cook, Raoul Heinrichs, Rory Medcalf and Andrew Shearer (2010), Power and Choice: Asian Security Futures, Lowy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Policy, tr. 77.

[28]黄刻南,在东海合作:现状与问题,东南亚杂志,12 (165) – 2013, 页35

http://nghiencuubiendong.vn/y-kien-va-binh-luan/5382-lua-chon-chinh-sach-cua-uc-o-bien-dong-tu-goc-nhin-cua-mot-trung-cuong#_ftn1